“你不是本地人吧?”
那青年白了曹昂一眼,略显炫耀的道:“《示儿》乃是前太尉曹太公为叮嘱其子曹操所做,那巨高先生正是我们谯郡人。
旁边又有一个青年文士慨然吟诵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这是何等悲天悯人之情怀?”
“据说这首诗被一位宦官带到长安,就连在深宫中的天子听了都暗自垂泪,想要重新启用巨高先生为太尉呢。”
“当今所有忠于大汉之臣,谁府上不在吟唱这首诗,谁听了又不暗自垂泪呢?”
众文士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均以听过这首诗为荣。
“还有这等事?”曹昂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当初抄诗,并假借大父之名传出去,为的就是给他曹氏扬名,用名声兑换利益。
可是没想到能起到这么大的功效,甚至连天子都听说了。
当然这首诗的语境跟现在非常贴合,也无怪乎能引起无数朝臣的共鸣,萌生出对王师平定中原的渴望。
其实想来,历史上许多写战乱的诗,跟现在得环境都很配。
毕竟各朝代战乱虽有不同,但对人造成的伤害却都是一样的。
这时,那台上的老者祖孙已经收拾好乐器,正准备黯然离开。
他们刚刚走下台来,曹昂招了招手道:“老人家,请过来一下。”
“小郎君有何指教?”那老者领着孙女走了过来,小心的道。
那小姑娘下了台就显得很羞怯,抱着琵琶躲到祖父身后,拽着祖父的衣角,只露出半张脸看着曹昂。
“会唱七言么?”曹昂问道。
“不会,”老者摇了摇头。
“那五言总会吧。”
“五言自然会,而且会的曲子可就多呢。”
“那好,我现写一首五言,你拿去唱,”曹昂随意的对茶博士道:“拿笔墨来。”
他已经看出来,这栋茶楼也不是普通茶楼,装饰古色古香,墙壁上挂了不少字画,许多桌上都摆了笔墨纸砚。
在座都是文人雅士,这显然是士子们平常聚会听曲的地方。
那卖唱老者祖孙闻言眼睛一亮,对曹昂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茶博士一边摆上笔墨一边对曹昂笑道:“客官,听您口音不像本地人,小的要跟您讲明一下,按照咱们这儿的规矩,您自己写的诗拿给乐工唱,在场所有茶客的差钱都要您付的。
要不然谁都写首歪诗来唱,小店就没法开业了。”
“好说,”曹昂听了倒也能理解。
这就跟后世土豪氪金写书差不多,花钱请大家来欣赏自己的作品。
“好嘞,今天茶钱有人请了,快快写来,让大家开开眼,”围观的士子轰然大笑。
以前的确有许多人把自己的大作拿出来让乐工唱,反正他们这些也不在乎那几个茶钱。
可是后来却觉得不对味儿,他们自己写出来的诗作实在太烂,被乐工唱出来非但得不到共鸣,反而像公开处刑一样,会得到无数人的嘲讽,美名没得到,却成了笑柄。
所以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敢这么干了。
没想到今天却终于碰上了一个头铁的,众人兴奋异常的围了过来。
曹昂边写,旁边有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嘶……”
只是写了这一句,现场所有人激动地呼吸急促,气息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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