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是军队第一次帮军户收粮,同样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因为大锅饭是不能吃太久的,这点朱慈烺比谁都清楚,所以夏收过后,各军屯也要进行改革,像宣府大同那般,将田地分到各个军户名下,各自耕种,各户单独开锅。
各军的正兵和辅兵,除了少部分老兵退役,也要彻底转为职业兵。
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兵,哪怕身经百战,也是比不上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各地都在轰轰烈烈的割麦子,大收获,朱慈烺却是将精力再次放到了城西的工业区上。
只见城西原本的空地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两百间砖瓦大平房,每一间都差不多有两百个平方大。
从里面传出来的嘎吱声,显然已经开始在纺纱了。
而更远出的平房住宅区,和更多的大平房作坊,仓库也正在修建。
京城附近的军户虽然回去夏收了,可那些武官们又从宣府大同招募来了几十万刚春播完毕的青壮。
“陛下,目前已投入五千架防纱机,每一间平房可容纳四十架纺纱机,要是织布机再不尽快投入,仓库里的纱锭就要快堆不下了。”
朱慈烺看着车间内几十名妇女正在操纵一架架纺纱机,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彷佛又回到了前世的一家工厂,一旁的柳心兰则是介绍道。
朱慈烺不在的这两个月里,纺纱织布的事儿都是她一直在打理。
“心兰,这些妇女都是从哪里招募来的?”
朱慈烺看着那些手脚略显生疏的女人们问道,这些女人中最小的只有十岁,最大的四五十岁都有。
“回陛下,她们都是军械监旗下匠户的家属,按照营造监招募青壮干活的规定,每人每日都有三十文的工钱,所以还有许多匠户家的女卷都嚷着也要来纺纱。
陛下如今织布机也打造出来了上万架,要不空出几间屋子出来织布吧,不然仓库里的纱锭真的要堆不下了。”
柳心兰解释完,然后又试着建议道。
“好吧,那就暂时空几间房子出来用于织布,先培养出几百名会织布的女子出来,到时候再让她们负责教授那些军户家的女卷。
不过,这纺纱不能按照一日给三十文的固定工钱,而是应该按照她们每月纺出多少个合格的纱锭来给工钱,可以规定每个纱锭多少钱。
每个车间派遣一名识字的宫女或太监来负责记录管理,同样他们的俸禄,也要按照整个车间纺出的纱锭数量来定。刚开始可能有些生疏,就给一个月的适应期吧!”
朱慈烺边走,边给她传授了一些现代工厂的管理制度。
纺纱肯定是要按量来计算工钱的。
“嗯,奴婢都记住了,不过陛下,奴婢觉得织布如果也放在工业区集中来织,应该能省时省力许多。”
“这个问题朕也想过,集中来织确实要减少许多麻烦,但这样一来许多女子便要长期离家与亲人分离,少女还好,可妇人就比较麻烦,所以朕思来想去,还是就让她家织布好了。”
朱慈烺摆摆手,叹了口气。
这是古代,恐怕没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长期离家。
别说长年累月的离家,就是在外面单独歇一夜,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所以暂时也只能搞小农经济,男人种田,女人平时在家织布。
这样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生活,才是所有华夏古代百姓所追求的。
无非就是将纱锭送到各村,然后再将布收上来,有些麻烦罢了,但为了百姓的幸福,朱慈烺认为这点麻烦还是值得的。
至于工业化,还是等蒸汽机发明了再搞吧,到时候可以专门培养一些工人家庭,妻离子散肯定是不行的,那不符合这时代人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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