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琢一双眼睛顿时亮起来,重新拾回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是随口一说,不会提上日程,哪想这么快就用得着了。
赵琢说:“除了参加考试,获得我们研究院的编制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获得自由进出的许可证。以及,可以在研究院的研究工作进入瓶颈时,以非全职员工的身份介入,提供技术或者理论上的帮助。”
陆言点了点头,等待他接下去的话头。
而此时,在赵琢身边的余文晓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心中顿时觉得,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真是足够异想天开的。
因为这在余文晓看来,就根本不可能。
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赵琢说的第二个方法,余文晓作为研究院的在职人员,当然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余文晓下意识觉得,赵琢和陆言的想法,依旧可笑至极。
第二种方法,就是让陆言成为历史研究院的编外特聘员工,作为一种类似于临时工的存在,加入历史研究院的工作中。
这种工作,一般都是特派的,指定的,同时也是稀有的。
一般来说,想要成为编外特聘的工作人员,需要至少两个正极教授的人写信推荐,同时需要高超的专业水准。一般能同时达到这两个要求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副教授的水平了。
而实际的情况,也差不多是如此的。
研究院的特聘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刚刚评上职称没多久的副教授,出来打打零工。
以余文晓的眼光来看,哪怕陆言再有才,年纪也太轻,太小了。
加之,余文晓实在没想起来,陆言在业内有什么名气和建树!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路,也可以拿到这个所谓的编外特聘人员,也就是捐赠至少一件足够分量的文物,对历史研究院的发展有所贡献。
最后这一种可能性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是以,编外特聘人员,又是一个浑水摸鱼混日子的工作岗,平日里连杂活也不做的,就是光在哪儿摆烂,享福。
这种人,也正是余文晓最为瞧不起的了。
赵琢虽然说陆言就是上次修复绢本画的大师,让余文晓吃了一惊,但如果陆言想要成为编外特聘工作人员的话,似乎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
毕竟,正级的教授,不缺名不缺利的,为什么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写推荐信呢?
要说爱惜羽毛,这帮搞学问的人,最爱惜了!
赵琢果然道:“这另外一种方法,就是成为编外的特聘工作人员,也有工作证明,也可以参加日常的工作,但不用每天上班打卡,时间很自由,工作也很自由。”
陆言一听到不用每天都上下班打卡,立即笑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工作。
不过一份听上很美好的工作,背后必然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才能获得。
或能力或资历,或学历或人脉,都是门槛,都是筛选条件。
“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你们研究院的编外特聘工作人员?”陆言问道。
赵琢刚要张口说话,余文晓就打断了他。
余文晓阴阳怪气道:“陆兄弟虽然很有能力,但以他的资质,想要成为编外的特聘人员,恐怕还不够格呢。“
这两个二货,还真一板一眼讨论起来了。
编外特聘人员,那是一般人能想的事情吗?
就是外面的暴发户,想捐点文物什么的,搞一个名头来镀镀金,装装履历,也是问路无门的。
因为这种岗位,一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不可能流向外人田。
年轻人虽然天真烂漫,但也要切实际一点得好。
赵琢一下子火了。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管是捐东西也好,还是找人推荐也好,我陆哥都能办到,不信你就等着吧!”赵琢一整恼火,“碌碌无为又无能的人,也只能在自己一把年纪之后,还呆在现在的位置上,然后看着年轻人,吐吐酸气罢了。”
“你——”余文晓也怒不可遏,“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只不过是好心提心你!”
“这位陆兄弟看上去年纪轻轻,不知道多少家底可以败啊?想送多少文物进研究院啊?他送得起,我们研究院还不一定收呢!”
陆言挑眉,忽然道:“说起文物,我还真送过。”
陆言细细数来:“除了一开始,在张教授研究的课题上送过环首刀,后面还无偿捐赠了好几本古籍孤本。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研究院应该都收了。”
余文晓:“……”
陆言送环首刀的事情,他不太了解,但那几本古籍孤本的捐赠,是有开过表彰大会的。
整个研究院的人都参加了。
然而,因为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捐赠说了,不要暴露他,所以导致除了相关当事人,没有人知道这些珍贵的、已经遗失的古籍,是哪路人士捐赠的。
此时的余文晓懊悔不已。
暗恨自己为什么今天像吃了火药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了雷,炸了自己。
此时,他是真恨不得自己没有张过嘴了。
不去看余文晓那张已经青红交加的脸,陆言只管问道:“这样,我可以成为特聘人员了吗?”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这个流程走得比较慢。比起这个,我更倾向于另外一个办法。”赵琢说道,“想要成为编外特聘人员,还可以通过正级教授举荐的方式,只要拿到两个人的推荐,这件事情基本就稳了。后面的流程走得比较快一些,也更方便。”
主要是当时陆言捐赠的时候,除了要研究院给的彷制本,没有提出其他的要求。
现在回过头去,要求给一个编外特聘人员的名额,要经过重重审核,麻烦,且耗费时间。
而修复古画的事情,迫在眉睫。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赵琢不想浪费时间。
赵琢说:“上次你送的环首刀,帮助张教授攻克了一个难题,张教授很感激你,一直想给你一个报答。这次举荐的事情,可以找张教授。”
张教授本就是赵琢的顶头上司,也负责历史研究院的研究事宜,这件事找他,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只需要陆言的一点人情,以及赵琢去说说话。
那么,还剩下另外一个正级教授的推荐。
此时痛定思痛的余文晓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他刚才深刻的反省了自己,觉得他不能肾上腺素上头,时刻想要装x打脸找人麻烦,一大把年纪了,火气就别那么大,和年轻人好好相处得了。
于是余文晓本着以后可能是同事,一定要好好相处的原则下,决定给陆言卖个面子。
余文晓说:“陆兄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这边可以试着给你找找隔壁办公室的周教授,他或许也愿意举荐你。”
只需要把陆言的身份给抖搂出来——一个曾经捐赠过绝世孤本珍宝的捐赠人,想要获得举荐,还不是轻而易举?
余文晓已经不会瞧不起陆言,觉得他年纪轻轻,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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