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从事有关纺织相关的人,能抵御得了去籽机的魅力!
果然,大姐很上道。
一听到去籽机,就立即问道:“是可以去掉棉花籽的吗?”
“是的!就是那个!可以省时省力!只要用过的都说好!”
“嗨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们基本也是家家户户都有了,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
陆言:“……”
大意了。
一条从未设想过的路。
地区和地区之间的发展速度,确实差别挺大的。
“小姑娘,你要是真遇到了困难,就去报官。我们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帮不了你什么大忙的。你想找活计,可我们哪有什么活计让你做啊!不过你要是没处落脚的地方,可以先去我们家里,借住个一晚两晚是可以的。”
“只是,我们家离城里比较远,要走上好远的路才能到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不然就赶不回去了。你若是要在我们家借住几日,那便快些跟上啊,别耽误了时辰。”
说完,几人又挑上担子,快步离开了。
陆言一时间找不到个好法子,只能跟了上去。
这几个女人,虽然对他有一定的防备心,但还是愿意帮助他,想来还是热心的。
还可以想办法继续攻克一下。
陆言一边走,一边沉思。
在他越走越远的时候,宽敞的官道,就变成了羊肠小径。
从平地,到山坳里,走了大概三个小时。
粒族的几个妇女到家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而此时,也正好是晚饭的时候。
“小姑娘,你今晚就先跟我回家吧。在我那儿吃上一顿饭,报官的事情明日再说啊。”
陆言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跟着她走了。
一路走来,陆言了解到,这个妇女,叫李秀荣,是本地村寨的人。
她年纪最长,也是几个女人里,纺织做得最好的。
“我有两个娃娃,你一会儿见了他们,不必管。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有人见着你了,好奇是必然的。”李秀荣说道。
陆言点点头。
回到李秀荣家里时,饭还在灶上煮着。
她男人下地回来了,一身泥巴,坐在门槛上等她。
看到李秀荣不仅自个儿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陌生的人,不由得紧皱眉头,脸上写满了防备。
他们粒族自给自足,平日里,靠种田为生,妇女就种棉花,搞纺织,日子也算安居乐业。
他们很满意这样的现状,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很有必要,都不会和外面的人打交道的。
“秀荣!”
“这怎么回事?”
李秀荣被她男人拉到一边,滴滴咕咕去了。
很明显,是在问关于陆言的事情。
不管是谁,拉个陌生人回家,家里人都总是要问上几句的,不然放下不下。
陆言也不着急,就安静站着。
相信他只要表现得无害一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如果是对方想要武力制服他,那应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两个大人在角落里滴滴咕咕的时候,李秀荣两个孩子也看到陆言了。
孩子没什么防备心,只有好奇心。
看见陆言的穿着和他们不一样,立即反应过来,这就是村寨里经常说的: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点,村寨里的小孩,在没有长成大人之前,在没有走出村寨之前,是万万不会明白的。
只有时间能告诉他们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还未长成大人的小孩缺心眼,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好奇心驱动着。
大人越是不让他们干的事情,一有机会,就越是要干。
大人越是不让他们打听的事情,一但能打听,那就比谁都积极。
他们不管大人滴滴咕咕,也一点都没察觉到陆言的危险性。
两个孩子自己勇敢的走上前来,问陆言:“你是外面的人吗?”
陆言点头:“算是吧。”
“你们外面的人,和我们不一样吗?”两个孩子又继续问。
这两个傻大胆,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年龄相差不大,都是男孩子,看上去是正皮猴的时候。
陆言说:“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没什么不一样的。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大致有些许区别,但不太大。”
“什么叫生物学?什么叫社会学?”
“嗯……”陆言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想知道吗?”
两个小孩点头,两双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充满了求知欲。
陆言却不急着回道,反而道:“我被家人赶出来,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接下去几天,如果能一直住在你家里,我就会告诉你们很多外面的事情。如果很快就走了,那就很多东西就不能说了。”
“你先说说生物学和社会学。”两个小孩催促道。
这是两个完全新奇的概念,小孩子没听过。
村寨里的大人也不讲。
陆言笑了:“生物学嘛,意思就是,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这点上没什么不同。要说社会学,那就是我们的祖祖辈辈信奉的东西不太一样,习俗也不太一样。”
“外面的人信什么神仙?过年吗?有汤圆吃吗?”
“很多,什么有用信什么。”陆言说道,“当然也过年,也有元宵节,也吃汤圆。”
“我们也差不多。”
陆言无语凝噎。
仔细想了想,这片土地上的神仙们,好像都是这样的。
从这点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
顿了顿,陆言笑得神秘。
他问道:“那么,你们知道七巧板吗?”
呵呵,大人搞不定,还搞不定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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