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欢躺在床榻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刘弘渊在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辗转反侧。
进宫么?
在她重活一世的人生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进宫这一项选择,当然,她也万万料想不到,重活一世运气“好”到能与这高高在上的天子有什么牵扯
当时刘弘渊说出那句话时,她还极诧异地回头望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情竟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认真笃定。
霁欢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但离她十五岁还有两年多的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这时候说不会为时尚早么?
况且霁欢望着屋梁出神着。
她虽然不否认对他是比别的男子多一份异样的情愫,但这还不足以自信到让她为了这份模糊的情愫,将自己的一生都交与给那坐拥后宫三千的皇帝,也不足以让她有勇气决心踏入这深宫,与那些个比自家府里还要可怖个千万倍的魑魅魍魉斗智斗勇
这一切都太现实了。
倘若她现在就是这具身躯的年岁,或许她还会春心萌动地幻想着与意中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不是。
她如今最希望的不过是父母双全,身体安健,偶然有三两好友作伴,也就算是满意了。
前一世已经活得不明不白,这一世她要为自己打算,为父母打算,为一切她所爱的人打算,这么一想,儿女情长也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还有两年,这时间一晃而过,待两年后她究竟会怎样呢?
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说到底,今夜还是不够克制住自己的心
霁欢半睁着眸,不由得思绪飘向了远方,听着母亲在隔壁平稳有序的呼吸声,渐渐地,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终归于黑暗。
待霁欢悠悠醒转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被那窗棂折射进的阳光晃了眼,皱着眉抬手挡了挡,扬声道:“紫菱。”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紫菱撩开了隔断的珠帘,探头道:“小姐醒了?”
“嗯。”霁欢将被褥掀开下床,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脖颈,打了个呵欠问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紫菱端着一盆旁边还搭着一块布巾的温水走进来,瞧了眼窗外,回道:“估摸着已经辰时一刻了哩”
霁欢由着她伺候着洗漱,眼睛四处望了望:“母亲呢?怎么不见她人?”
“夫人一大早就起了,许是出去转转了罢。看您还熟睡着便特意吩咐紫菱莫要唤你起来,说是昨日太劳累了呢”紫菱嘴上答着,手里却利落地为她穿衣梳头。
霁欢颔首:“别些个小姐可是已经起了?”
“这紫菱便不知了,倒是半个时辰前霜影小姐来找过您,见您还未起便离开了。”紫菱摇了摇头,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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