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所谓江神不就是个恶神!”陆云蹙眉。
老渔夫,轻抚胡须长叹一声:“是啊,这江神当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不说要女娃娃当贡品,还得长得好看,不然他可不依。
而且每年给的牲畜瓜果少了,也会兴风作浪。
再加上官府派下来的税赋,咱们这一带大家伙都是勒紧裤腰带活着!”
“那老人家,官府就没管过这事?”
“好几个村的里正都去县城找过衙门,只是这衙门凡人的事都管不过来,怎敢管江里的事。
倒是有请过几个法师,只是该做的法事也做了,该给的孝敬一样没少,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说到这老渔夫顿了顿,眼露不忍:“眼看就要到七月了,去年是我们村献出了小孩,今年是邻村家的,也不知又是谁家倒霉了!”
闻言陆云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随即说到:“那老人家你可知这江神可有庙宇?”
“有的,就在江神渡,那地方我儿时听老人说原来有座城,后来发了大水,人们都跑散了。
最后大水退去,江流改道,便加盖了一座江神庙,乞求平安。
久而久之庙宇所在渡口,便被称之为江神渡!”
听到此话,陆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所谓的江神庙瞧瞧。
随即提议到:“老人家,明天你带我去江神渡吧,让我好好看看,这江神是何方神圣!”
“去哪干嘛,不是我说的,若不是为了出船打鱼,害怕自己触怒那恶神,要时不时上香保平安,我们这的人巴不得他的庙早点倒!”
老人说这话时,牙齿咬得两腮蠕动,不难看出此地乡民对这神明当真是不满至极。
待到夜深人静……
陆云和渔翁的聊天也告一段落,便在客房睡下。
次日一早,东方泛起鱼肚白。
陆云起来后,先是在村庄附近转了转,刚好在一家工匠找到了纸张。
一时技痒,讨来纸张后,闲来无事便画了只没有点睛的仙鹤,就当是练笔了。
等老渔夫打算出水捕鱼时,在陆云的一再要求下,渔翁便载着他,乘坐竹筏前往十里外的江神渡。
二人顺水到了江神渡,陆云便和渔翁告别,独自一人朝着江神庙方向走去。
江神渡实为城镇,此地临近县城,不难发现这地界并非陆云起初想的那般人迹罕至。
反倒是有不少附近居民在此谋生,各路行脚商贩,也会驻足,亦有不少乡民摆摊售卖蔬果。
陆云走走停停,沿路问过路人江神庙的方向,便独自一人朝着庙宇所在而去。
过了一会,陆云到达了所谓的江神庙。
待其步入庙内,就见庙殿之内,倒是香火旺盛,只是很多人跪拜之后拔腿就走,生怕自己走慢了。
这让此庙看上去,反倒有点怪异,香火不错,香客却不愿多待。
再瞧庙殿正中,身穿朱红官服头戴纱帽的泥塑坐立,这便是江神神像。
神像是位老者,不怒自威,须发皆白。
身旁皆为两班皂吏,比起正中的江神,要小上不少。
陆云看着这尊被人供奉的神像,来到近前,仰头看着高大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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