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深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飞快的温柔，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如果不是她看得仔细，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原来这座秘密花园，是任何人都能来做客的地方。”慕容暖冷冷地盯着上官曜，连吵架都觉得是一种负担。
上官曜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真实的情绪。
“南希不是外人。”
她嘲讽地勾唇一笑：“看来我才是外人。既然如此，来的就不是客人，自便就好，何必还惺惺作态地让我来招待？”
“慕容暖！”他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你说够了没有？”
“你放心，我明天就走！你上官曜想带多少个女人来这所房子，我都管不着！”她是真的伤心了，被上官曜的绝情给伤的。
几乎是忍着眼泪，匆匆飞奔回自己房里，重重关上门。
慕容暖捂着嘴呜咽出声，他绝情至此，已经是可恨了，然而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他。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越来越沉重，她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深了，窗外一轮明月散发出清冷的光辉。
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慢慢走到床畔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摸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他的手微微一滞，半晌，缓缓俯身，在她红肿的眼皮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对不起……”他喃喃自语，抵在她的脸上，久久不愿起身。
睡梦里的女人嘤咛了一声，轻轻翻了个身，转身背对着他。
他慢慢躺在她身旁，伸出双臂圈住了她的腰，喉间溢出一丝轻轻的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暖暖？”
天亮了，慕容暖掀开被子，浑浑噩噩地坐起来。
昨晚哭了一宿，到现在眼皮还是疼的。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上官曜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她，他抱着她亲吻，和她说对不起。
梦里的触感真实得不像是假的。
她慢慢起身，走到窗户前，看到上官曜与南希在马场里陪着米米骑马。
上官曜似乎咳嗽了几声，南希立刻吩咐佣人送上外套，披在他肩上。
她咬咬唇，迅速关上窗户。
是她的妄想罢了，一个厌倦她的男人，怎么可能还爱她？
恍惚中，电话响了，她匆匆接起，是佟北城。
“你不是想知道上官曜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过来，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
她握着电话，浑身发冷地坐在梳妆镜前发呆。
佟北城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如果连他都言之凿凿地说上官曜不是好人，那么她曾经爱的男人，又是谁？
圣玛丽医院门口的一家咖啡馆里，佟北城刚结束一场手术，匆匆赶来。
“你哭了？”看见她红肿的眼睛，他微微皱眉。
慕容暖下意识地躲开他的眼神，勉强笑了笑。
“昨晚看了部挺感人的电影。”
他本想嘲笑这么蹩脚的借口，可她消瘦的脸颊令他心里隐隐作痛。
沉默许久，他终于狠下心肠开口。
“以后，别去找青红了。她知道你是上官曜的女人，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所以简书到底是谁？你们和上官曜之间，有什么恩怨？”她身体前倾，满脸着急，“请如实告诉我真相，好吗？”
“就算知道了真相，你会离开他吗？”佟北城摩挲着咖啡杯，轻声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主动找到慕容暖的企图心是什么。
也许，是逼她看清一切，转而投向自己的怀抱。
从这个层面来说，他的居心同样卑鄙。
“我和他，也许原本就走不到最后。”她低下头，喃喃自语。
一群背着书包的少女推开咖啡馆的门，吵吵闹闹地进来，个个活跃得都像是枝头的百灵鸟，活泼可爱。
佟北城的目光凝视着她们，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那年的岁月。
“认识简书的时候，我们年纪都不大，那时候都还在念高中……”
那时候，佟北城，简书，周青红，是同一个班的学生，也许是因为家境相仿，又也许是因为课业同样优秀，他们很快就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立志要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
简书是他们这群人里最单纯的女孩儿，像一张白纸一样懵懂可爱，学校里总是有不同的男生追求她，可简书每次都拿佟北城当挡箭牌拒绝。
她满腔心思都放在功课上，根本就没想过谈恋爱。
直到一个少年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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