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最近有些人心惶惶,有消息传来,西羌新任羌王北宫坏最近有些蠢蠢欲动,西羌游骑不时骚扰阙国西面百姓,不过有盾山之称的守将卫盏驻守虎牢关,西羌骑兵也只是敢骚扰骚扰,成不了大患。
这造不出京城人心不安的局面。
造成这一切的,是在这个当口,朝堂上那一身黑袍已经有月余没有出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一身黑袍仿佛成了京中百姓心头最后的一层底气。当年尉迟延山悍然杀至建安城下,天子守国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若不是当年中原武林尽起豪杰,怕是阙国亡国在即。
可如今,当年的人,大多都不在了。
承天宫老宫主、万刃山那位刀圣、惠通寺方丈和龙虎山掌教孤身镇西羌与南蛮,也是受了不小的伤。
还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但都没有点破的。
如今的朝廷怕是无法再与江湖形成同仇敌忾的局面了。
在这样一个时候,象征着江湖立于朝堂之上的那身黑袍这么久没有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免不了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最为着急的,却不是京中百姓,也不是当今阙帝。
而是一个女子。
“今日我非得上这翰林阁看看!”
秦婉宁怒气腾腾的看着把守翰林阁的金吾卫,一个女子在气势上竟是如此凌人。
“国师还在闭关,没有陛下的令,哪怕是郡主您也不得进入翰林阁半步。”
那统领稍稍低头,态度却是坚决。
听了这话,秦婉宁再也压不住她的脾气。
“到底是闭关……还是囚禁,心知肚明的事情,那狗太监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到底是皇家的人,还是那太监的狗?”
秦婉宁背后站着个儒生模样的青年,不似李子奚与荀节那般文弱,反倒是多了些阳刚之气。
阙国有四边,老将关山越驻守长江一线防备南蛮。守将卫盏驻守西面虎牢关对峙西羌。东面由上将慕容昼统兵以抗东夷。而压力最大的北面雁门关,则是一个新晋年轻将领,儒将谢知秋。
秦婉宁身后此人,正是赶巧回京复命的谢知秋,真要算起来,谢知秋也算是楚北的半个学生。
兵法韬略教给了谢知秋,武道功法却是传给了秦婉宁。
闻听自己老师竟是旬月不出翰林阁半步,谢知秋立即就反应了过来这是说是闭关实为囚禁,听了这话,秦婉宁怎能坐得住。
“不让进是吗?好,你们很好……”
秦婉宁怒极反笑,一双清冷眸子直视金吾卫带刀统领。金吾卫为阙帝近卫,每个人地位上都是挂了个三品,这带刀统领的地位更是寻常二品大员都比不了的。
可她会管这些?
抽剑而出,那把纤细的霓凰剑清冷的寒光闪过,下一刻就架在了带刀统领的脖子上。
“是让……还是死?”
翰林阁这般清净地随着这一剑瞬间变的剑拔弩张,气氛凝滞了起来。
把守的金吾卫自然是不敢将刀对向宁郡主的,但这不是说他们就不敢反抗了。
随着一声整齐的抽到声,那金鞘佩刀皆是出刃三寸,一个个金吾卫却是不言不语低着头。
虽然没有出声,但态度已经很是明显。
翰林阁地处宫城一角,平日里本就少有人来往,但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时这般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你们真当宁郡主不敢杀你们了?宁郡主要见国师,你们还敢拦着?还不赶紧滚!”
值此剑拔弩张之际,一阵不和谐的厉喝却是从身后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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