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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爱恨两难

晚上吃饭时,也许是今天失恋了,顾浅浅又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了奶奶多放的一副碗筷上。她终于忍不住地问:“奶奶,你还爱着爷爷吗?”

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顾徽珠有点惊讶,然后说道:“是的。”

“有多爱?”

顾徽珠握着饭碗的手紧了紧,她又想起昨晚那个梦,当时她一定伤他很深。她抿了抿嘴:“我无法用实物去衡量这份爱。”

说完,看向自己的孙女:“你今天是怎么了?忽然问这些。”

顾浅浅眼底发热,感觉眼眶里的眼泪要夺目而出。她擦了擦眼睛,说:“奶奶,我失恋了。”

“怎么回事?”

“如果爱情就像一座山,那么我想他的爱是俯视而生,能见到的女人越来越多,而我的爱是仰视而生,能见到的男人越来越少,最后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与眼里唯一的男人分手以后,我失去的是我的全世界。奶奶,我很难过。”

说完,顾浅浅看向自己的奶奶,她才失恋一天就难过得撕心裂肺,真的很难明白奶奶在几十年没有丈夫陪伴下,甚至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情况下,是如何全心全意爱着那失踪的丈夫,是如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丈夫的归来。

是她爱得太肤浅了吗?

顾徽珠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回房。过了一会儿,她从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照片。

顾浅浅静静地看着,她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红着眼眶,看着照片说:

“我想了他一辈子,爱了他一辈子,我把我的整个青春都在等待中蹉跎了。但我无怨无悔,甚至心中充满感激,哪怕在日日思君不见君的日子里,仅凭我想念他昔日的音容相貌,一样过得生趣盎然。”

顾浅浅不懂这样的爱情观,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婚姻。“奶奶,你是说想念?”

“是,想念。”顾徽珠像在回忆着什么,眼神是那么温和,还带着幸福的光芒,“想念是一场欢喜,一份美好,一个慰籍,一种幸福。孤单而不孤独,寂寞却不忧伤。这一切都只因,想念一个人,心里不会空的发疼,眼睛里也不会虚无缥缈。虽不见面,却宛若日日相见,因为见与不见,感情都在心里,牟中。”

多么深刻的感情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她虽然没有见过爷爷,但是无比好奇爷爷和奶奶之间发生的故事。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奶奶百年如一日地爱着爷爷,并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待着他。于是顾浅浅说道:“奶奶和我讲讲你和爷爷的故事吧!”

当晚,顾浅浅跟随自己奶奶顾徽珠的描述,回到了那战火纷飞,家国两难全的时代,感同身受了自己爷爷和奶奶那爱恨两难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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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二十年,岳城,车如流水马如龙,灯红酒绿,一片繁荣。

六月初八,督军的大儿子慕明城少帅从小太阳国学成归来。为此,督军府举行一场宴会,并邀请城中大小官员及家属参加。说是普通聚会,其实大家心里明白,八成是为了少帅的婚事。

慕明城,督军府的大少爷。且不论他在岳城首屈一指的政治地位和经济财力,就是他那英俊的相貌,伟岸的身材也使得一众千金对他趋之若鹜。

宴会从傍晚开始,榆木脑袋的顾府家主顾胜华,一改晚饭后女子不能出门的老家规,正准备带着他花容月貌的两位千金去参加宴会。而他的大女儿顾真珠和二女儿顾盼珠为了在宴会上能惊艳少帅眼球,正忙得家烦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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