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其实心里也是有那么点儿希望他能留下来的。
因为她是真的怕极了。
刚刚江婉馨就抵在她面前，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被打得脑浆迸裂，白色的脑浆混着鲜红的血……
她现在想起那一幕，还有反胃想吐的感觉，只是因为不想求他，强忍着没说罢了。
从出事到现在，没哭没闹，已经是她能够拿出的最好的表现，因为不想再一次在他面前丢人，所以她今天一直在假装坚强淡定。
可无论表面上装得多么像，心里的恐惧却是骗不了人的，刚刚那种场面留下的阴影，怎么也能让她做个把星期的噩梦了。
想想那会儿江婉馨的枪口零距离地顶着她的太阳穴，差一点就让她脑袋开花，苏晚就觉得背后一阵凉。
这三更半夜的，她要是一个人留在这么大的房间里，恐怕会做噩梦。
叶煜琛像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似的，故意无视了她赶他走的要求，摸着她的脑袋在旁边陪着。
他不再说话，卧室里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地安静。
苏晚有些受不了这种静默又压抑的氛围，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她睡不着，于是就拉着他聊天：“你既然早就知道江婉馨是杀手，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就不怕哪天她趁你睡着了，直接一枪把你崩了么？”
“你觉得……我会蠢到给她这个机会么？”叶煜琛白她一眼，神情间带点儿嫌弃的意味。
苏晚默了。
“留她下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叶煜琛说，“她是对手派到我身边的间谍，留着她固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相对的，我也可以通过她的手，将一些我想要她传递的消息，送到她背后的主子手上。”
这事儿要是真的解释起来，其实也是很简单的，苏晚觉得，应该就像她以前看过的那些谍战剧，间谍和反间谍，最终鹿死谁手，就看谁的演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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