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在车里。”
红鬃马的马蹄停住,张若南张了张嘴唇,又在心里说了两个字:“什么……”
她连忙跳下马,爬上马车,那箱子的锁是坏的。
她颤抖的手掀开箱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盒子。
“爹……真的在里面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因为丹山之前,丹南派旗下的那些人,皆头戴白布条,样子不太好,这让她有些不好的猜测。
张若南没敢打开看,而是走近那些丹南派的人,大喊:
“你们为谁戴孝!”
“小姐……老爷,他……他,他……”一老人说不下去,跪在一张染血的白布面前。
“爹……”
张若南跑下去,来到那沾染着血色的白布面前:“爹……?”
“妹,是爹,爹死了。”她的一个哥哥说道,“这是爹的无头尸身!”
“爹的头,头呢?”
大家都把眼神看向对面的镇远镖局,张若南转过身,问:“李白!那里面……谁!”
“若南,那是丹南派掌门,张贤。”
她忽然愣住了,进而爆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爹他是怎么死的?”
他的哥哥张祝严词说道:“武家,一定是武天赐怀恨在心,武家不肯放过我们,他们找不到你就杀了父亲!”
“哥,我一直在镇远镖局,不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妹!你怎么那么天真?武家一直想独霸玄州,他们带走了你,自然是掩人耳目,让你变成他们的棋子!”
“哥……不是,这样的。”
张若南摇着头,她不敢相信之前的一次巧合,李白怎么会骗她。
“不是?那镇远镖局送来的头颅又怎么解释?”张祝道。
“……”
张若南失去理智,无话可说。
“那自然是心怀叵测之人为之!”李白于马上喊道。
“哼,恐怕你们就是那群心怀叵测之人!”
“镇远镖局的人你们听着,下个月镇远大会,我们玄州门派一定上门讨个说法!张贤掌门绝不能白死!”
人群中,一些“苍蝇蚊子”也放出话来,吕广忍不住骂了回去。
“一群没长脑子的家伙,我就在白城等你们来,看你们这些蝼蚁能掀起什么风浪。”
“我们走!”
吕广调转马头,带着镇远镖局的人准备返回,而李白一动不动,似乎在用眼神和张若南告别。
“真相一定会大白的。”
李白低声念出这句,然后也转了头,向白城慢慢走去。
镇远镖局的人撤去,只留下一辆马车,车上一个箱子,箱子里是石灰石,灰里面是一颗头颅。
“呜呜……爹,”
他们将张贤的身体拼在一块,参差不齐的伤口严丝合缝。
张祝狠狠捏着拳头,丹南派这样的小门派,就如同吕广说的那样,在玄州武家这条猛虎面前如同一只蝼蚁。
但他看看周围,众多蝼蚁联合起来,纵使朝廷不做事,玄州也不是他武家说了算。
……
……
白城。
夜幕降临,一处安静的院子,外面只点了一根白烛。
吱呀声很是刺耳,武天赐插上门,抬头再饮一口酒。
几日来,他心情不爽,原因就是辛辛苦苦找到的新娘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
飞了就算了,偏偏武家还要护着李白,又把他武天赐看得很重,脚踏两只船。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姓李的还不是老虎,却不能把他吃了……真的郁闷,郁闷……
抬头又喝了一口酒,他一只脚踏上台阶,却撞上了另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下面带着一张铁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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