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付康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让自己语气表现很是柔和：“我马打电话让杨婕妤过来。”
“不，不用！”章韵拉住付康的手微微用力：“我要你帮我洗！”
付康扭头看向章韵的眼睛，他看到了章韵眼中的渴求与希冀，与楚楚可怜，孤苦无依。
“好！”付康扭头看向别处，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勉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后付康便抱起章韵走向浴室。
章韵现在依旧十分虚弱，完全没力气站起来。
付康就半蹲在地，好让章韵能坐在自己腿，一手揽住章韵的肩膀。
章韵也是小鸟依人般地将头靠在付康的肩膀，闭着眼睛。
刚开始的水比较凉，付康以长袖军训服遮在章韵头顶，待水温合适之后，付康才将场长袖军训服仍在一边。
淋浴器喷着温水，洒落到章韵的身，使得章韵全身下都像是泡在辣椒罐一般，这就让章韵的身躯微微地颤抖起来。
在付康看来，虽然水是温的，但是章韵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付康替章韵清洗得十分仔细，沐浴露使得章韵的皮肤十分光滑。
但是，此刻的付康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他内心的怒火随着清洗章韵身体的进度燃烧得更加的剧烈，也浑然不顾自身被水打湿。
章韵默默地流着泪，付康注意到了，这更加让付康心如刀绞。
付康也不争气地流着泪水。
终于，替章韵清洗完，付康非常小心，非常轻柔地替章韵擦拭头发，身子，似乎担心自己的动作，牵扯到章韵身体的伤痕。
待一起完毕之后，付康将章韵又抱回到床，替章韵盖好被子。
“到底是谁干的？”付康声音冰冷，闻言就令人发寒。
但是章韵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寒意，她却是尽力在脸挂起一丝笑容，还是十分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中考前，我说，我们，还小，到大学了，我们就在一起。”
略微停顿，章韵脸挂着自嘲地笑容：“没有你，我，肯定进，不了一，中。没有你，我也肯定来不了，这个首都的，大学。”
“你不要再说了，好好歇着吧！”付康的声音心碎至极。
“让我，说完。”章韵倔强地继续说道：“我，我原本想着，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就可以试着，在一起了，不管，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我，我们有过曾经。”
“可是，不行啊！”章韵惨淡一笑：“我们，在一起了，杨婕妤，肯定会很，很伤心的。”
“我，我还有个弟弟，他成绩，很很，好，也要高中，大学，但是我们家，没条件，再，再供一个大学啊！”
“你们家，也没有啊！”章韵一脸惋惜，眼角泪水滑落。
“我其实，也喜欢你啊，但是，我爸不同意啊！”章韵一边垂泪一边说着。
付康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
“我，我知道，我欠你，很多。”
“现在，我，我，我也不配。”章韵虚弱地说着：“今晚，我，把一切，都给你。”
“就当作是，还你！”
说着，章韵尽力地掀开被子，展露出自己的身体。
可是，付康眼里的，全是青一块红一块的伤痕，在泪光的折射下，更加刺目。
“你，你会，你会嫌弃我么？”章韵希冀而虚弱地说道。
付康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地替章韵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尽力露出一丝笑容：“傻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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