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怀?靖怀?”
直至同桌拍了拍他,靖怀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对不起,老师。”台上的老师叹了一口气,“虽然你成绩好,但是上课还是不要开小差啊。”自从和展念谈完,靖怀就一直浑浑噩噩的,还时常出神,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展念说,魏暮清有胃癌,还是晚期,靖怀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不敢想这种。说不害怕不慌是假的,靖怀更想去见见她,原来这几年,没有好过。
“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是。”展念倚在长阳台边,不得不说,他从准备告诉靖怀的那一刻起,就有些紧张,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说。“那次你走后曾寄过一封信你还记得吧。收到信之后,魏暮清找我聊过。她说,你是雄鹰,属于天空,属于山峰。而她只是海边的一只孤鸟,你不过是出于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心罢了。她说她是喜欢你,可你们之间有太多阻隔了,她不想尝试,也不敢,那天她喝醉了,我背她回去的时候,她嘴里念叨的都是‘靖怀,对不起。’我曾以为她只是觉得看不到你们的未来,后来才知道,她比我们谁都看得更清,未来或许已经注定。
前两年,我去过一次海市,因为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我不是喜欢掺和别人的事情,但是我承认我确实耿耿于怀很久,很凑巧的知道了那件事。那天我去了那个民宿,却发现已经不是魏阿姨和魏暮清了,换了个老板,我就问了他魏暮清他们的事,才知道魏暮清住院了。托你的福,夏令营之后一直有联系,我才和她见上面。
魏暮清,得的是胃癌,胃癌晚期,海市的条件不好,我把她转院到了察市。魏暮清一直不想让你知道,我也没想到你仍旧……”
展念顿了顿,看着靖怀迷茫而堂皇的模样,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接着说道:“前些天,我请假。是因为魏暮清晕倒了进了抢救室,还下了病危。好在上天眷顾,人救了回来,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几天,转到普通病房了,我才回来。过几天是月考,考完可能会放几天假,到时候去见见她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靖怀还陷在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展念叹了口气,看着靖怀双目失神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诶,展念,你说这题怎么翻译啊?”易然拿着张语文卷子放展念面前,“卑不谋尊,疏不谋戚。臣在阙门之外,不敢当命。”
“这题主要是你要搞明白这几个字代表的词性和解释,联系上下文来看,这里应该讲的是相对的关系,卑对尊,疏对戚,‘谋’一般是谋事,那就可以延伸为参与,参加。所以这几个字的意思应该就是什么什么的人,臣在阙门之外你会翻吧,这里当命,应该就是说的这个臣不敢不接受皇帝的命令,就是说不敢不听皇帝的命令这种意思。所以大概就应该这么翻,地位卑下的人不参与地位高贵之人的事,关系疏远的人不参与关系亲近人的事。我在朝外任职,不敢接受您的命令。”展念给易然解释了一下,就顺带翻了翻她的卷子,“可以啊你,考的还不错。”
“那是,我前两天数学考试还及格了呢。”易然冲他挑了挑眉,“我前几天看了一个视频,就那种农村偏远地区,还有就是不得不放弃学习,又渴望的那种东西,真的看别人那么渴望接受知识的眼神,再想想我们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真的是太过分了。人那,都是不知珍惜的生物,想拥有的得不到,拥有的不珍惜,有时间的时候扭扭捏捏,时间所剩无几的追悔莫及,终此一生,徒留遗憾。”
“你说的对,终此一生,徒留遗憾。可是又有多少人,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错过放弃,不只是太过看的清楚明白,还是从不想留有余地。”展念轻笑一声,看着易然,“好在我还是在看的开的人开导之下迷途知返,不至于局面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易然一脸懵的模样,全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觉得你对我这个普通高中生满带恶意,讲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全都听不懂啊。”展念轻轻弹了个脑瓜崩儿,“因为你傻啊,肯定不懂我在说什么咯。”
咂咂嘴,不理展念,扭头做自己的卷子去。以前易然就觉得学习很无聊,每天都很无聊,后来展念开始逼着她学习,才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聊,反而还很好打发时间,有时候费尽心思解出一道题,确实很有满足感,成绩提升以后,老师见她都没有以前那副眉头紧皱,心里难受的感觉,总之,易然自己都觉得应该学习了,虽然有时候太懒,好在有展念在鞭策她。
“诶,对了。你的那个朋友是怎么了?她怎么知道我啊?为什么还要见我?”易然写了几句就放下了笔,干脆扭过身子看着展念。展念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那个朋友病的很严重,我以前曾跟她说起过你,可能她觉得你太蠢了吧,所以想见见你。”
易然翻了个白眼,你认真的,“她怎么样现在?很严重吗?”展念敛去嘴边的笑意,“现在病情控制下来,但是……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易然皱了皱眉,展念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跟靖怀是在夏令营认识的吧,”易然点点头,“你哪个朋友也是一起参加夏令营的?”展念摇摇头,“不,她是当时我们住的那个民宿老板的女儿。”
“等等。女生?”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