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伸到半空,手腕便被人一把握住。
沈清漪只觉那手微凉,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是极为陌生的触感。
她小心翼翼地睁眼看去,却见握着自己的赫然是楚峥越。
而楚峥越的一双眼则是侧着脸盯着她的手,神情若有所思。
沈清漪不由心头一紧。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她心中忐忑,却浑然不觉自己早暴露了个彻底,而楚峥越则是在看她手上被磨出的伤口。
沈清漪显然自小养尊处优,一双手白皙如玉,透亮如雪,莹润纤细的指尖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喜欢花粉丹寇地染上各种颜色,单单一双手不加修饰便已着实令人挪不开视线。
可此刻这白玉般的手上却左一块右一块地起了红肿,有些地方还磨破了皮,被水泡得有些浮肿。
许是方才因他的命令去搬了浴桶来,有的地方伤口被崩裂,露出红艳艳的肉,红白交杂,莫名惹人心痛。
楚峥越正盯着她的手出神,沈清漪颤巍巍的声音却在旁响起。
“那个,世子爷,男女授受不亲哦……”
楚峥越回过神来,松开了她的手,不动声色道:“谁让你碰我衣裳了?去将外裳送去浣衣房。”
“……哦。”
喜怒无常的臭男人。
沈清漪噘着嘴抱起地上的衣裳,走了没两步,忽觉鼻尖嗅得血腥,低头一看,只见手中衣裳上分明染了大片的血色,她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啊”了一声松了手,又赶忙捂着嘴向后退了两步。
楚峥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转过头来,盯着沈清漪道:“怎么了?”
沈清漪浑身哆嗦着:“没,没什么……”
她不敢再去拿地上的衣裳,提裙子就朝着门口跑去,脑中唯剩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回家!
哪知她的手刚刚将门扯开一条缝,一只手就狠狠地拍在了门缝上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门被关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门外领着几个下人修剪花枝的管事不由吓得一激灵,心惊肉跳地盯着五岳楼还在不断摇晃的大门,心道没想到自己家世子爷看着正经,背地里竟然这么会玩。
没想到啊!
他识相地带着众人离开。
而此刻,门内的沈清漪正抓着门栓,浑身不住地发着抖。
方才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此刻正抵在门缝上,身后有人慢悠悠道:“你在怕什么?”
沈清漪颤声:“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没没……没看见……”
楚峥越抓住她还握在门上的手,一把便将她扯得转了个身,沈清漪的背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身后的门上,整个人都被他整个禁锢在了怀中,再挣扎不得。
沈清漪在这一刹那脑中便是一片空白。
完了,这下要暴露了——
然而绝望了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不正是借机试楚峥越腰上有没有自己香囊的大好机会么?
她当即便一不做二不休,一把便搂上了楚峥越的腰。
许是她的动作太过突然,楚峥越没意识到她会做出这般大胆的动作,竟没有第一时间将她推开。
沈清漪本就孤注一掷,倒是没想到自己没被推开,便干脆作死作到底,在楚峥越的腰间摸了起来。
楚峥越的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木香,莫名温柔,他的腰比想象中更要纤细而结实,怀抱亦是比想象中更要温暖,沈清漪险些沉醉在这短暂的温存间。
她强行抛开那不断上涌的羞涩,手不断在楚峥越的腰间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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