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宾帖木儿微微惊诧后,道:“应该不会吧,我们与飞腾实业可没有仇怨。”
放火的那两嫌疑人曾调戏秦家丫鬟翠翠,他们俩即便挨了打也没敢与塔宾帖木儿说。
他们三卫一开始就存了从大明手里拿走大宁,即便有功大明,却也并不敢惹大明不高兴。
在有错在先的情况下,哪敢再多说。
片刻后,塔宾帖木儿补充道:“我三卫一直都是由朵颜卫代表的,此案到底是什么,还得由朵颜卫去与大明交涉。”
不等塔宾帖木儿去朵颜卫,朵颜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尔便被寻进了宫中。
大明作为受害者占了理,自就可多些硬气了。
朱棣神色森然,脸色皆是冷峻,毫不客气地道:“贵卫对我大明如有不满,直接冲着朕来,百姓何辜?使节何辜?若非昨日的一场及时雨,主客司会馆的数百使节可要葬身火海了。”
脱鲁忽察尔自知晓昨日之事,过来的事情便也听闻那场大火与泰宁卫的关系。
他们本就依附大明,朱棣是与他客气了几次,但这种依附关系可并未改变。
面对朱棣的质问,脱鲁忽察尔低眉顺眼了不少。
“臣对陛下从不曾有任何不满,臣斗胆,昨日大火的肇事者查实了吗,若是冤案可就破坏了朵颜三卫对大明的一片忠心了。”
朵颜卫和泰宁卫虽有较量,但那也是基于没有外敌的。
相对来讲,大明可是这个外敌。
朱棣脸色未变,冷声道:“大明自不会搞一言堂,这样吧,就在礼部烧焦的主客司前,由锦衣卫展示一下他们查到的证据,当着所有外邦使节的面,到底是不是,让他们也做些评判。”
外邦的使节对他们朵颜三卫,尤其是泰宁卫嗔恨甚重,若在他们面前坐实了他们三卫纵火,他们或许连走出大明的可能性都没了。
要知道,这些外邦使节可没有大明这般的教化。
脱鲁忽察尔连连摆手,拒绝道:“不必,不必...朵颜卫既为三卫为首者,陛下查实了哪些证据,臣回去告诉其他两卫就可,绝不会让其他两卫再在大明滋生麻烦的。”
这些证据早已坐实,往哪里拿那可都天衣无缝的。
朱棣大手一挥,很快招来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在朱棣的旨意下,纪纲把查到的证据一一做了展示。
先是火场的搜寻到的酒坛和一把匕首。
“这种酒坛装的酒乃京中一家颇大的酒坊所产,昨日飞腾实业的东家曾在这家酒坊购进了一批酒送给了你们,这不仅有多人目击,也从你们三卫中找到了喝空的酒坛。
还有这把匕首,这是草原游牧特有的,在这把匕首刻有特殊符号,经纵火嫌犯承认,这把匕首乃他所有。”
火场中的贴身匕首乃证明他到过火场的一铁证。
纪纲任由脱鲁忽察尔自行考虑,很快又拿出了第二件证据。
“在大火扑灭锦衣卫戒严搜寻嫌犯时,那两纵嫌犯在主客司不远处正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终醒酒,据他们所言,他们忘记了昨晚之事,既没承认纵火也不曾否认,这是他们的证词。”
虚虚假假才更像是真的,太完美的证据反倒容易被人起疑。
紧接着,纪纲又拿出了第三方的佐证。
“据礼部的几个官吏以及外邦使节所供述,自陛下做主重分配了飞腾实业的硫磺皂后,泰宁卫,福余卫的人便不仅一次对此表达过不满,这是他们的证词。”
这下动机也有了。
锦衣卫最善在冤假错案上都有手段制造出完美的证据链,更别说这个案子在马和的布局下该有的证据早就都有了。
他们接手之后,不过也就是把这些证据整合一下。
脱鲁忽察尔在这些完整的证据链面前自是无从辩驳,更无法解释。
不用这些证据,他便也知晓在硫磺皂的问题之后尤其是以泰宁卫为主的其他两卫对他朵颜卫,以及为他朵颜卫做主的大明嫌隙很甚。
一旦有了嫌隙,做出这些便并不值得怀疑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也不管于大明造成了多大的损失,由此一事后,朵颜三卫与大明的关系怕是要降到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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