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平南王就坐在囚车上,在线列步兵的押送下前往临时刑场,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大清平南王周身赤裸,腰间系着一块红纱,双手背缚,坐在车中一言不发。
周围百姓看着伸长了脖子打量着这个手上沾染汉人鲜血的刽子手,并不时有人往车上投掷烂菜馊粥等物,押送的步兵也不阻拦,任凭百姓向囚车扔东西。
到了刑场后,平南王看着那已是人山人海的刑场,叹了口气,从囚车中钻了出来,他下意识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但身上除了腰间一块红纱外,别无遮挡身体的衣物,只能在士兵冷漠的目光中走上刑场,任凭士兵用牛筋绳子将他捆绑好。
随后,两名刽子手从各自的筐中取出小刀、小锯子、钩子等一一展示给众人观看,每展示一样,周围就叫好一声。
坐在监斩台上的苏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刽子手的展示,头微微偏向按察使安道远,问道:“这两个刽子手是从何处找来的?看起来架势不错。”
“回禀督师大人,此二人都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其中一人曾经是崇祯朝的刽子手,经验颇丰。”安道远回答道。
苏言点了点头,过了不久,他见时辰快到了便示意安道远上前,后者随即拿着罪状走上台前,将平南王的数项罪责公之于众,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此人乃是罪大恶极之辈,话落,他又高声道:“寸磔罪犯平南王一名!”
而后,只听三声炮响,行刑开始。
其中一名资历较老的刽子手先同平南王交代一些过程,但此时人犯已经真实地感受到了死亡即将降临,他再也保持不住之前的云淡风轻,人临死前的恐惧感让他不断挣扎,摇头晃脑,根本听不进去。
刽子手也不理会他,在交代完后,一把将他腰间的红纱扯掉,行刑开始。
磔刑的过程极为漫长,不仅消磨被行刑人的生命力,也大幅度消耗刽子手的体力,中途两名刽子手轮番休息,整个刑场很快就变得鲜血淋漓。
监斩台上,苏言看着这残忍的一幕,也隐隐有些反胃,他虽然已经习惯了杀人和死人,但如此残忍的刑罚就赤裸裸的展示在他眼前,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中途叫停,这是犯人罪有应得的下场,这也只是一个开始,未来那些投清的吴三桂等人,也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人世。
苏言没有看完全程,在行刑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监斩任务交给了按察使安道远,自己则是提前回到了总督部院,准备接下来北伐浙江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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