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宣布,今日的头筹,就是安先明。
白凤年喃喃念着,“一日看尽玉京花……”
随后长叹一声,“我大不如也。”
说完便起身离去。
陆生倒是心中赞叹,“这白凤年果然有几分风骨,拿得起放得下。”
其他人自知诗魁已出,自己留下也无益,遂陆续告辞而去。
还有抄录这首七言的,难掩神情激动,说要去玉京诗社圈子里好好传扬一番。
读书人虽然迂腐,可真正碰到大才,敬佩之情,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
只有安先明涨红了脸,这首诗被人误认为是他所作,这下骑虎难下。
“陆老弟,这可如何是好。”安先明急道。
陆生淡淡道:“这是你的诗,跟我何干?再说,你对寒烟钦慕已久,这是个机会啊。”
“这不好吧?”
“有何不可,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随后,陆生与宋河告辞而去。
……
走出教坊司大门,陆生一眼就看到,远处站了个和尚,颇为眼熟。
两人视线相对,陆生认出了,这是法空大和尚。
奇怪的是,大和尚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异样。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可曾与我见过?”法空径直走了过来。
“大师说笑了,我未曾见过大师。”
“阿弥陀佛,未曾见过。那就是施主与我佛有缘,不知可愿皈依我佛?”
陆生微笑摇头,“我就是个粗人,没有慧根,只怕辱没了佛祖,大师还是另寻有缘人吧。”
法空也不强求,看陆生走远,他喃喃道:“奇哉,这人修为平平,可给人的感觉却远超那些一品二品。”
……
清寒雅筑。
安先明站在门外,不知是激动还是忐忑,身形有些颤抖。
丫鬟出门皱眉道:“安相公,为何还不进来?小姐已等候多时了。”
搓了搓手,安先明整了整衣冠,微微一怔,缓缓走进了寒烟的闺房。
刚一入目,就见寒烟面带笑意,眉目含情的望着他。
面前的桌上已甄满两杯酒,寒烟笑道:“公子快请坐,未曾想公子竟有如此诗才。”
安先明略带尴尬的一笑,“寒烟姑娘谬赞了。”
他心跳的十分厉害,虽之前口嗨过嘴瘾,可现在面对面独处,他还是有几分紧张的,更别提他还有些心虚。
“公子,饮了这杯酒,奴家伺候你沐浴更衣。”寒烟双手递过来一杯酒。
安先明缓缓伸手,就在刚要碰到酒杯的那一刻。
他忽然长吸口气,下定了决心。
“寒烟姑娘,我没说实话,那首七言,其实非我所作。”
话一出口,寒烟就变了脸色,先是怒,后又惊。
“安公子莫非在戏耍小女子?”寒烟娇怒道。
安先明硬着头皮将前因后果一讲,见寒烟怔怔出神,没有说话,他便告辞出来。
到了屋外,夜风一吹,醉意醒了大半。
虽说今夜出了大丑,可他反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
这个姓陆的家伙坏得很,差点毁掉我的道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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