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点点头,“若是已金榜题名,这诗就只算是平平,有些义气罢了。但眼下秋闱都还没到,这位白公子就已默认功名已是自己囊中之物,却有几分豪情啊。”
宋河点点头,好似听懂了对安先明道:“那你的呢,安秀才?”
只见安先明双手攥着,方才作的那一首词,已被拧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纸。
白凤年这诗一出,自己这词就没有勇气和信心再亮出来了。
偏偏这时有起哄的,嚷了起来。
“安秀才,听说你为了今日准备良久,把你的大作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啊。”
“是啊,早就听说你在白鹿书院的大名,也让我等末学后进都学学。”
对方虽自比末学后进,可这是讥讽安先明虚度光影,接连落榜三次的事。
安先明脸色微红,强颜欢笑道:“诗词最忌讳急切,我正在斟酌,各位稍安勿躁。”
“小姐,这姓安的不似肚中有墨水之人,我方才见他色眯眯的盯着你,真是令人不齿。”
寒烟一旁的小丫鬟跟她咬着悄悄话。
“这样的人还少吗,这玉京城也就白公子算半个诗才罢了。”寒烟神情略显失落。
“怎么,才半个么,我觉得他的诗作的甚好啊。”丫鬟眨了眨眼睛。
“诗词虽不错,可却中庸之极,无甚疏狂的才情,与惊才绝艳相差甚远。”寒烟微叹道。
“那小姐,今日不选他还选谁?你中意的陆公子又不肯出手,只怕也是个西贝货,怕露了怯。”
“这就未可知了……”寒烟理了理发梢,沉默无言。
“时间还剩一炷香,若今日再无盖过白公子这首七言的,这头筹就属于白公子了。”丫鬟宣布道。
“定然是白公子了。”
“恭喜白公子拔得头筹,清寒雅筑今夜一度春风,真是羡煞我等啊。”
听着众人都在起哄,安先明脸色变得煞白。
陆生叹了口气,“先明兄,这里有一首七言,我念你写。”
安先明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陆生,见他面色肃然,神情不容置疑,遂铺纸提笔。
陆生小声道: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玉京花。”
安先明本来思绪惴惴,但提笔写来,写完陆生最后一句,手一抖,笔哐当落在地上。
他心中大惊,这不正是自己幻想过的金榜题名吗?
那种放浪形骸,不羁之情跃然纸上。
陆兄弟竟有如此大才,我大不如也。
不,这玉京城的读书人,大不如也。
丫鬟看到了安先明的反应,有心过来给他个难堪,于是她从桌上缓缓拿起纸,朱唇玉齿轻轻念来。
才念两句,场内一片死寂。
区区四言诗,须臾便念完。
可所有人都呆住了,无一人言语。
良久,爆发出热烈的赞叹声。
“这诗,竟是这龌龊的安公子所作?”丫鬟心中思忖,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烟则是目光溢彩,这诗才配得上惊才绝艳,疏狂不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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