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搬了个椅子,坐在贾宜的对面。
房中的烛火只照亮了贾宜在的那一处地方,陆生就像是黑夜中的神魔,身处黑暗凝视光明。
贾宜一路上被蒙着头,分不清到底身处何方,但周围的牢房种若隐若现传来的惨嚎声,给他带来了极大冲击。
他奋笔疾书,根本不敢有所隐瞒,巴不得把穿开裆裤起干过的坏事都写进去。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贾宜终于将自己的种种过往交代清楚。
让其在供词上签字画押,陆生拿起就出了门。
“大爷,我都招完了,什么时候放我走啊?”贾宜声音颤抖。
陆生抖抖这一沓供词,阴恻恻道:“你都招了,我还怎么放你走?”
“啊?”贾宜一声惊呼,顿时浑身发抖,如坠冰窟。
……
陆生细细看下来,先前他就知道贾宜与戚王氏的案子脱不开关系,而为何又要找人殴打安先明,一切都写在了供词里。
贾宜出生在玉京城,父亲曾是京兆府推官,从六品。
少年读书,自小便与与安先明结识,二人同在白鹿书院念书,关系一度亲如兄弟。
安先明的父亲曾是京兆府的一名小吏,与贾宜的父亲既是同僚,又是故交。
自幼,安先明的家中便给他定了门亲事,对方是玉京城做布匹生意的李员外嫡女。
不过,李员外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又使钱捐了个监生,变得愈发骄横起来。
安先明父亲死后,家道中落。
三年前的秋闱又在考场失利,李家便寻思要退掉这门婚约。
因当时贾宜父亲便是婚约的见证人,李家便登门拜访想让其从中斡旋。
谁知这两家竟相见恨晚,加之贾宜刚刚经人举荐去了徐成仁府上,两家当即一拍即合。
李家遂打算退了安家的婚约,来与贾家结成秦晋之好。
贾宜与安先明相交莫逆,自然早就知道他与李家的婚约。
但,他并没有提出反对,因之前他曾见过李家小姐,美人如玉,温婉可人,正是他中意的。
李家来退婚,安先明家徒四壁,自知配不上李家小姐,也没有强求,当即就同意了。
过了不久,传出了自己亲如兄弟的好友与李家小姐结了婚,安先明被气得口吐鲜血,当即与贾宜割袍断义。
而这贾宜自那时起,便逐渐嚣张起来。
他自诩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看安先明不顺眼,便时常找他的麻烦。
又介怀自己妻子曾是许过安先明这个啷当货的,得空便找个理由就打他一顿,都是家常便饭。
安先明实在难以忍受,从白鹿书院退学,去大户人家教了半年私塾,又才进入现在的白川书院。
……
那日,贾宜陪徐成仁去画舫消遣,刚好碰上了安先明。
他顿时火起,本来只能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懦夫,怎么有钱到画舫这种销金窟来取乐?
打听过后不过是跟着几个绣衣使来长见识的,贾宜便找人来将他打了一顿。
攀上了镇国公的公子,贾宜也越发的有恃无恐。
以至于导致了戚王氏家被灭门的惨案,也依旧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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