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戚王氏的状纸已经到了绣衣衙门。
绣衣使管搜查缉捕,案件若是涉及官员眷属,是可以插手的。
不过上头似乎并不打算细办,只让百户随便安排两人走个过场。
昨日陆九去入殓的正是戚王氏家,之前他没有细看死者生平。
此刻,他才仔细回忆起来。
戚家在城南二仙桥。
戚王氏刚嫁到王家不久,王家是官宦之后,有些田产,日子过得不错。
丈夫戚庆春是个秀才,为人豪爽,平日交友广阔,与一名叫贾宜的书生来往。
这贾宜之前曾在白鹿书院上学,又是镇国公三公子徐成仁的门客。
那一日,贾宜照例来戚庆春家喝茶。
他见到戚王氏身段窈窕,面容姣好,心中便起了意。
贾宜在徐府并不受待见,时常琢磨如何取得老板徐成仁的赏识。
这徐成仁平时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缺,不过却有一癖好,喜爱人妻。
于是,贾宜来了主意,他称要将戚庆春引荐给徐成仁,让其准备好美酒美食,款待国公爷的公子。
戚庆春听了大喜,能与国公爷的公子攀上关系,那真是王家祖坟上飘了青烟,岂有不喜之理。
这日,徐成仁跟随贾宜来了王家。
吃席的功夫,戚王氏上来敬了杯酒。
徐成仁当场哈喇子都留下来了,根本不由分说,当着戚庆春的面,就把戚王氏给糟蹋了。
戚庆春要与之拼命,被徐成仁的手下三两下弄死,其余家属不论老幼,全部当场杀之。
戚王氏不堪受辱,一头撞在了墙上。却只是昏了过去,躲过了一劫。
醒来后,戚王氏发誓要为丈夫一家伸冤。
陆生从戚家亲人的生平中细细回忆,这徐成仁正是昨夜画舫撒币的肥猪。
而那贾宜,正是瞟了一眼雅间的手拿折扇,淡蓝长衫之人。
“朱大人?这个案子交给谁去办了?”陆生随口问道。
朱标放下茶杯道:“交给牛百户的人去查了,镇国公的公子谁敢缉啊,上头交代了到此为止,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哦。”陆生了然。
他也就是问问,他平素的原则是,若是不涉及自身危险,能施以援手之事他绝不介意当个好人。
但以他明面上一个平平无奇的绣衣使身份,想干倒堂堂国公爷的公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先看看吧,陆生心说。
黄昏时下了班,陆生领着只卢聚德烤鸭,慢悠悠的往桃花坞走。
看着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有卖糖葫芦的,有卖风筝的,有卖炊饼的,好不热闹。
若只是看着玉京城的百姓,倒也勉强过活。但是出了玉京,又有多少人吃不上饭。
突然,一声凄惨的嚎哭声从棺材铺传来。
陆生皱眉冲了过去,只见一老妪正跪在棺材铺门前哭,正是安先明的老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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