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明本就是能说会道的,加之大家有同好,现在已经与吴远宋河打成了一片。
这时,一阵阵香风袭了过来,只见画舫中的莺莺燕燕都往下走。
宋河拉住一名跑堂的问,“这外面是什么动静?”
“镇国公的公子大驾到了,逢人就打赏,听说多的有得了百两银子的,爷你先吃啊,我去看看就来……”这跑堂挣脱宋河的手,撒丫子就跑。
“啧啧,一百两,这是咱们两年的俸禄啊。”吴远不禁感叹。
他们都是下了值来的,穿着便服。当下便神情有些动摇,想去试试能不能领到银子。
而安先明就更直接,站起身来抹了抹嘴,“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
宋河和吴远也追了出去,“同去同去。”
陆生则坐着不动,拿起一杯茶慢慢品着。
过着盏茶功夫,安先明先回来了,面上有些许慌乱。
“怎么,先明兄讨到赏银了?”陆生问道。
“咳,贫者不受嗟来之食,那些纨绔的钱都是民脂民膏,我不稀罕拿。”安先明义正言辞,屁股却坐在了方才宋河的位置,后脑勺正对画舫的楼梯。
“你这是?”陆生诧异道。
“换换风。”
须臾,就见所有人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一个脑满肠肥的大胖子,晃悠悠朝楼上去了,踩得画舫的木梯咯吱作响。
身后跟着几个锦衣公子,其中有位身着淡蓝长衫,手拿折扇的,还往陆生这个雅间镂空的屏风里瞟了几眼。
陆生与安先明碰了一杯,微微皱眉道:“有熟人?”
“没有没有,我一穷酸的读书人,哪能认识那些公子哥。”
话虽如此,可陆生还是感受到了安先明神情中的窘迫,他也不点破。
宋河与吴远回来,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
宋河将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拍,“出手就是五十两,今儿这酒钱有了。”
“这么多啊?”安先明瞪大了眼睛。
“先明兄你没拿?”宋河诧异道:“我看你跑在最前面,还以为你拿了呢。”
陆生笑道:“他说这都是民脂民膏,来路不正,他不稀罕。”
“呃?那就更得拿了啊?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们读书人啊,还是太好面皮。”宋河说完,靠着椅背慢悠悠剔着牙。
安先明独自喝着茶,心中腹诽没想通这个关节,早知道就去拿了,感觉损失几百两。
……
喝了将近两个时辰,四人都颇为尽兴。
最后还是陆生结的账,他又吩咐弄了分外带的吃食,这才慢悠悠的回家。
那边陆九虽回来了,但今天戚家的案子颇有些蹊跷。
虽他只是去负责入殓的,但一家八口死了七个,这么大的案子,独剩一个戚夫人去报官,官府非但没受理,还将戚王氏打了一顿。
听戚王氏哭诉案子涉及显赫之人,京兆府不敢管,她已将状子递到了绣衣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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