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日的方剂下去,试药的百余病人,全都死了。
一丁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院判何其忠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各位还有何良策?”
太医们全都沉默不言。
良久,王杏林看向一旁低头的李雀,“小雀大夫,你昨日好像有不同的看法,今日有什么收获吗?还请不吝与我等老骨头分享一二。”
李雀面带愧疚,“让王大人见笑了,小子昨日虽用新方子试了几位重症,但都没有效果,实在是小子孟浪了。”
听出了王杏林画中的讥讽,他虽是后学末进,依旧保持言辞恳切,态度恭敬。
“哼,”那王杏林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哗众取宠之徒难登大雅之堂。”
旁边站立守卫的绣衣使眉头一皱,都觉得这王杏林言辞甚是逼人,明明自己也没有任何法子,偏要为难一个晚辈作甚。
吴远和宋河恰在此间,他俩心中满是不忿,小声嘀咕着。
“这帮太医院养膘的蛀虫,毫无用处。”
“老东西们都是小病治不好,大病不敢治,派他们来此,真是徒增耗费。”
吴远对这些太医没有好感,只因之前堂妹害了疯病,求爷爷告奶奶,花重金请了致仕的太医来看。
银子花了一大把,病却不见好。
见大家都不出声,何其忠再次和起了稀泥,“那依各位之见,今日又该如何?”
“不如改改计量,再试一次?”
“我看可行。”
“附议。”
眼看这帮太医又想推诿不作为,吴远忍不住道:“各位大人,今日梅城又新死了好几千,指挥使大人给我们的命令,若今晚再没办法,只能围城放火。”
吴远口中的指挥使自然就是陈布衣。
“啊?放火,那一城百姓怎么办?”
“怎么办也比瘟疫传到玉京的好,若真到了那一刻,各位大人的人头是否能平息陛下的怒火?”
“这……”
“你……”
“各位大人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再过几个时辰,下官将告知指挥使大人。”
吴远将形势挑明,各位又开始商议。
李雀却不见了身影。
生于梅城,长于梅城,却只能眼看着梅城百姓死去,身为大夫却无所作为。
他心里烦闷。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屋外的角落。
“好痛~好痒~让我死吧。”
这里躺着一名奄奄一息,只等咽气的疫患。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李雀掏出药方,仔细查验着。
须臾间,不由得看出了神。
“去掉苍术,改为附子,计量加半成。”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猛地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带着蝙蝠面具,腰佩长刀的刀客。
眨眼间,已飞起数丈,消失在了空中。
“咦?”
附子?用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只是又转念一想,这些病患本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何不放手一试?
他长吸口气,下定了决心,起身熬药去了。
……
那蒙面刀客自然就是陆生。
半个时辰前,他刚到了李家镇就恰好碰到这一幕。
前几日,他在诏狱收过一具唤做华医生的尸。
孽镜台奖励了一本《悬壶秘卷》,里面记录医学病理,良方千剂。
方才一回忆,秘卷里正好有方子治疗煞气引起的瘟疫,于是决定顺手一帮。
至于效果,他也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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