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苏敬闭目养神,实则掩饰内心的尴尬,因为他感觉到车内的氛围有些怪异。
两个小丫鬟正襟危坐,谁也不敢说话。
李木杨淡淡的看着对面的陆元子。
陆元子偏着头看着前面的帘子,马车晃动,帘子偶尔露出一道缝隙,此时正是清晨,阳光明亮但不刺眼,变成一抹金线在她的脸上晃动着,精致的脸颊没有了刚刚躲在车里时的胆怯,倒是一种无畏的决然。
李木杨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如果陆士季没有回来,她今天与李木杨的相处会融洽的多,毕竟俩人也算熟悉了,可是父亲回来后,她感觉一切都变了,在她心中李木杨又变得陌生起来,婚书是在不知男方身世的情况下定的娃娃亲,这是一种不平等,让她心里多少产生了一些抵触的情绪,她不求李木杨有什么显赫的身世,甚至更希望他只是个乞儿,但这种抵触心理还不至于让她不能接受李木杨,另一件事也让她心里憋屈。
就是在昨晚,父亲去母亲的房间看望,母亲提到她与李木杨的婚事,建议早点办了,而父亲却说听李木杨的决定,暂时还不办婚事,这又是为什么?
她想不通了,记得那晚走夜路时,李木杨还说等父亲回来就娶她,然后爱带她去哪就去哪,虽然她不打算跟着李木杨离开洛阳,但她喜欢那种感觉,而且,今天去悲田坊也不至于偷偷钻进车内,让人看怪物似的看她了。
他为什么要把婚事拖延,这才是陆元子最大的心病,即使她从没答应过要嫁给他。
女人就是这么一个矛盾体,李木杨也不懂女人的心思。
马车行驶的很慢,因为此时街上行人众多,还有一些商户的货车在前面挡路,这些人都是要去丰都市做买卖的。
到了长厦门大街的十字路口,马车便转头向北,阿古大喝一声速度这才提了上来。
“为什么这么想学医术?”这个不懂女人心思的男人开口第一句话依然是关于医学的。
陆元子没回答,表情有些颓然,又将头偏了偏,强守着那一份固执。
一旁的苏敬白了眼李木杨,觉得他是在装大尾巴狼,人家陆元子去悲田坊还不是为了帮你,还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却上纲上线问人家为什么想学医术,你怎么不问人家,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这个高傲的脑袋是不是该低一低了?
可是,片刻之后李木杨的又一句话险些让苏敬跳车...
就听李木杨问道:“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学到妇科?”
李木杨知道悲田坊的情况,除了一些孤寡老人,多是一些无钱治病的人,这里有男有女,女人的病几乎没人肯治,李木杨去了势必会去治疗,所以想到陆元子可能最关心的就是想看他如何给女人治病,而陆元子为何如此执着,李木杨知道原因,因为陆元子的母亲就是很严重的妇科病,但李木杨没有直接说出来,他若说出来,那苏敬恐怕就真的跳车了。
这么长时间陆元子一直没问过李木杨,不是她认为李木杨不会治,而是担忧李木杨的治病方式,这里毕竟是有很大顾忌的。
苏敬虽是医人,但他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听到李木杨这个问话脸红到脖颈。
陆元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抬手掀开帘子向外望了望,似有似无的问道:“你会治妇科病么?”
李木杨道:“会,但具体还得看病情,有些病也是治不好的。”
闭目的苏敬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阵猛咳。
对面坐着的芸儿脸色绯红低着头。
只是那醒儿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苏敬。
还没完没了的看,似乎在问你咳嗽什么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