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文沉睡的这几天里,西尔维娅对他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
为了更好的做到这一点,她甚至从家里带着行李直接搬到阿尔文的病房住下,几乎是片刻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阿尔文醒来的时候本就临近傍晚,再加上这几天里西尔维娅心中装的东西实在太多,两人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柔美的银月已经在天上挂了好一会儿了。
“这么晚了啊。”
阿尔文走到窗边往外瞧了瞧,清晰的看到凯文的办公室仍然亮着灯。
自己这位老朋友还是那么辛苦。
他叹了口气,回到床边对着西尔维娅说道:
“明天就是传教集会了,今天干脆在这里应付一晚上好了,明天参加完活动再回去。”
“好的,少爷。”
西尔维娅乖巧的点点头,旋即又张了张嘴,表现得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了?哦,这个睡着不舒服是吧。”
阿尔文扫了眼准备给陪护人员的小沙发,“如果不舒服的话回家睡也可以,无非是咱们明天多跑一趟,或者你来床上睡?”
“不行不行。”
西尔维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哪有女仆睡床主人睡沙发的,这怎么可以?而且您的伤还没好呢。”
“我也没说我要去睡沙发啊?”阿尔文无辜的耸肩,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垫,“地方不是还挺宽敞的么?”
“……不要捉弄我啦,少爷。”
西尔维娅沉默了一下,脸色微红,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还没做好准备,等、等下次有机会的吧。”
没给阿尔文反应的时间,她迅速把话题扯开,“不过说起来,我们接下来还得在教会住上一段时间,家里现在还在装修呢。”
“装修?”阿尔文眨巴眨巴眼,随即反应过来,“是战斗的时候被波及到了吧?情况怎么样?”
“嗯……家门被卸下来了,还直接撞进了墙里,恐怕那堵墙和门都要重新弄。”
阿尔文:……
“还有地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了一道特别长的痕迹,从门口延伸到客厅,这个也得找人解决。”
阿尔文略感心虚的偏开了视线。
“尤其是玄关那里,被横着劈了个巨大的口子,周围的东西全部都腐朽掉了……”
“咳咳。”
阿尔文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都是小事,反正也差不多到了该重新装修的时候了,趁这个机会一起解决了也挺好。”
“嗯,少爷说的是呢。”西尔维娅扬起大大的笑脸。
阿尔文也跟着笑了笑,仰身躺回床上,“那就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那少爷,我关灯了哦?”
“关吧关吧。”阿尔文随意的挥了挥手,然后把胳膊垫到脑袋底下。
伴着“啪嗒”一声,病房内被黑暗挤满,只剩下从窗外照进来的浅浅月光仍然陪伴着两人。
窸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西尔维娅借着月光换好了睡衣,在小小的沙发上蜷缩起身子。
这几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职业者毕竟是职业者,身体没有普通人那么脆弱。
哪怕她才只是一阶,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腰酸背痛。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病房内寂静下来,两人的呼吸声若隐若现。
时间仿佛随着漫漫黑夜一起拉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尔维娅悄悄翻了个身,轻声喊道:
“少爷?”
“我在。”阿尔文平静的回应她,“怎么了?”
“您也没睡呀。”少女乐出了声,“不是说明天要早起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几个小时前才刚睡醒?”
阿尔文把身子换了个反向,面朝西尔维娅,对上她在黑暗中也亮晶晶的大眼睛。
“你怎么不睡?”
“我……”西尔维娅的嘴唇微微开合,“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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